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骗过全世界的“中国第一鬼才”,恶习累累却为何能享誉全球?6 s. m8 c4 V0 G; h
天才,奇才,鬼才,凝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。年少恶习累累放荡不羁最爱玩,打死都想不到,他靠“玩”成为顶级大师,美国各所知名大学转悠个遍,一张嘴骗过了全世界,百年再难一遇,怕是无人超越。
+ }) ?" K' Q) v 他叫,赵元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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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人胡适,曾经一个人拿了36个博士学位,可谓是学霸中的学霸,天才中的天才,有人说,在平辈中,他大概是民国大师中最聪明的了,然而胡适却说:“不,赵元任比我聪明。”( N. X2 s$ R" k3 J$ r- D
赵元任谁啊,能有多聪明?; i1 p" Q. i4 S* U3 U( e) O; t
此人打小“恶习累累”,明明就会却不好好说话,平卷舌是故意不分, “猫吃我的面”说成“猫次我的灭”;读书的年纪也不好好上学,逃课、抽烟、酗酒是啥坏学啥;哎那有一堆学生吵架,把骂人方言喊的一溜一溜的,准是赵元任同学;长大点吧懂事了,不修边幅头发不梳,脏了吧唧一双皮鞋蹬脚上,整个一二流痞子样。5 a2 m, }$ w h# ?8 d& A
要说他也是出身个书香门第,父亲当过举人,母亲善诗词昆曲,怎么就半点没得遗传?有吧是有那么一点,可他学习起来东一杆子西一杆子,一会学数学,一会看哲学,一会又玩玩音乐。这么扒拉下来,好像他这个人简直糟透了。可是老天爷就是赏饭吃,赵元任“骨骼清奇,异于常人”,聪明人学东西,他玩玩就会。+ s( M% J0 d: d0 d
他出生于天津,两岁到北京,三岁奔磁州,四岁跑祁州,五岁上保定,六岁留冀州,每走过一个地方,当地教书先生说个几遍方言,他学着玩,玩着玩着说方言就成了如假包换。到南京上学时,和一个福州同学说福州话,直把对方说的是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。! E7 X# _. V/ W
15岁参加同学聚会,他一个人能用8种方言,和来自天南海北的同学挨个交流。
0 a9 T* R# S: P) g5 N “雷明唔明?”
* O" Q$ }# N- a4 h “阿拉上海宁!”$ v) V: |5 f' Q( y' o
北京话,广东话,湖北话,浙江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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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饭下来,大家惊得面面相觑,每个人还都以为,赵元任是自己的同乡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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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W( n/ S4 V" C& @% J3 W 后来报考庚子赔款官费留美生,也不知道抽什么风,考试科目里有个拉丁文,赵元任是一点都不会。2 T/ @, d, r- F" S: r7 G
然而他没有报辅导班,也没有找老师恶补,就稍微看了一下自修资料,直接就考了个第二名。+ W/ w! W3 Z/ O# h9 J: O
他的好哥们考了第五十五名,这哥们叫胡适。
2 l' K: V# R) l# p" f& s+ M/ A 还有一次,《北京晨报》登了个骂人专辑,公开征集各地粗话,赵元任狂奔到了征集者的住处,用30多种地方方言,把对方骂的直接懵了,被骂的那哥们也是个语言研究者,号称“怒目金刚”,但面对赵元任是半句方言没接下,那哥们叫刘半农,中国新文化运动先驱,语言学家。
( |, p+ [8 i! M1 _/ k" s/ D* h: ?) [/ V 英国哲学家罗素来中国演讲,地址选在了湖南,翻译找的赵元任,罗素这么一站,叽里咕噜就是一通英语,赵元任旁边这么一翻,纯正的湖南话张口就来。
: M6 p/ B- ~1 A/ c 据说,毛泽东当时是罗素演讲记录整理者,听了翻译,还以为赵元任是湖南哪个县的。
7 f# r3 c" p4 B- Z 在国内靠语言“横行霸道”惯了,赵元任就是去了国外也不“安生”。在巴黎瞎晃悠,碰上个本地人,他一番“忽悠”,老外热情又难过地拉着他的手:“哎呀呀你都多久没回来了?咱巴黎啊,穷了,日子不好过啊。” g* f3 Z; y5 S' C8 ~9 h
二战后他又到德国柏林,用带柏林口音的德语和当地人聊天,一位老人对他说:“上帝保佑,你躲过了这场灾难,平平安安地回家了。”: E* Q7 _+ t4 u$ V& ~" s
同学老师聊一聊,赵元任学会了33种方言,欧美各地转一转,又学会并精通了,德俄英法日古希腊等8国语言。
7 g( G6 Q( O$ ?- A' | 有人曾问他,为什么花心思学那么多语言?
: Z2 m: h9 d; _% J 赵元任回答:“好玩呗。”
9 } f! U$ K8 U- h" K ` 无论走到哪里,用语言“骗一骗”,
6 F+ q/ v& ?/ ?1 Y! B1 z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是自己的老乡。1 k! f1 V* i4 e7 A) _2 k3 u1 l
对于他掌握语言密码这一“特异功能”,后来有研究者称:“赵先生掌握语言的能力非常惊人,因为他能迅速地穿透一种语言的声韵调系统,总结出一种方言乃至一种外语的规律。”6 d c) F, `( Y* [6 j/ X. ]0 I
你以为他的聪明就只是这样?) g1 ~; U2 A' n7 m/ ~- \9 K
不,在中国他文科是强项,可是到了国外,他居然报了康奈尔大学的数学和物理,然后又跳到哈佛大学学起哲学和音乐,文科和理科的差别,那何止是隔了一座座山,文科生看见数学就头大,理科生听到诗歌就瞌睡,赵元任可好,文理兼修,跳来跳去,甚至为了追求到心爱的妹子杨步伟,他下了功夫钻研心理学,结果二人终成眷属。
/ p# [' O i3 ` 尽管是学得如此庞杂,他却没有一样浅尝辄止。
8 [' g* S3 a; X! P6 p' l 作为一个外国留学生,还是一个文科转修,他数学拿了3个100分,一个99分,创下了康奈尔建校以来,最优异的成绩纪录,他在康奈尔学数学,却在哈佛拿了哲学博士,又回到康奈尔,结果美国人评估的竟是,他完全胜任当物理讲师。
0 ^5 E4 |2 u4 }: G) X用圆规画出哲学思想的半径,用数学公式算出吉他的音准,用各国语言学习相对论,用心理学追求爱情,这就是当年的大神赵元任。
$ P. x% f D; A U( P! R5 h" Y 学一门,通一门,精一门,学这么多累不累啊?0 s9 E6 E1 z" _( [
他说:“不呀,它们好玩呀。”, y* s9 @7 ~: i* d
人生嘛,就是玩,玩天玩地,玩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,玩学玩物,玩得学问皆通洞晓世事。
P( O4 Z: O0 s5 }/ }' o 他一通玩,把自己玩成了“清华传奇”,梁启超、王国维、陈寅恪,这三位听过吧,学成回国的赵元任和他们一起,并称“清华国学院四大导师”,他还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!5 i+ i: T, r# z8 V3 O
年纪最轻,只怕课却是最多,数学、物理学、中国音韵学、普通语言学、中国现代方言、中国乐谱乐调,和西洋音乐欣赏等等课程,这些课把学生都绕晕了,赵元任却能随时随地切换大脑模式,前一堂课带着学生思考数学,后一堂课漫游英法日俄语言学世界,再一堂课,各种戏曲诗歌信手拈来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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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通玩,他把自己玩成了“中国现代音乐先驱”。许是继承了母亲的乐曲才学,他随身携带一个五线谱本子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一有灵感,就会翻出本子来先记下。
1 V- t% p: s0 H% B \ E8 h& ? 一次去西湖玩,他砰砰砰开始敲木鱼,敲着敲着,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段旋律,掏出本子来记下,就成了后来人人争唱的中国第一情歌:《教我如何不想她》。
7 U% M# e: x( ~9 A, p5 i 现代音乐的一代宗师萧友梅,这样盛赞他:“替我国音乐开创了一个新纪元!”9 P/ {0 m# v/ @. s& ]6 n
他的女儿曾说:“他的许多音乐作品,都是在刮胡子的时候创作的。”+ E% Z& B3 i; T1 K2 \
说白了,刮胡子的时候哼着歌玩来着.....) w6 Y* u+ A$ f2 {0 C9 h* \
这一通玩,他把自己玩成了,“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”。
9 s5 I: X4 l+ H4 K- f5 Z/ Z 曾经那个年代,常常有人冒出奇谈怪论,认为是汉语阻碍了中国人的科学思维,汉语是导致中国落后的罪魁。
t# C' S3 s1 { 但赵元任却强烈反对这种说法:“作为一个以汉语为母语的人,我想说,汉语在科学上优于西方语言。”
7 m$ A, J9 W, }1 P0 e- Q 于是,他成了中国第一位,用科学方法做方言调查的学者,这一路上经历太精彩:绿皮火车颠簸的硌屁股,乘坐的火车厢居然被落下,没有旅馆只能睡在农家小黑屋......
% H- a; y/ m; ` 助手苦不堪言,赵元任说真是太好玩了。“玩了一路”后他整理出了,《现代吴语的研究》,被视为现代汉语方言学,正式诞生的标记;他觉得歪歪扭扭的罗马字很好玩,就设计了国语罗马字,汉语拼音,就是这个基础上发展而来的;他还顺手编了《汉英大辞典》,“玩”到学术界公认,他是我国,全面利用现代语言学理论方法,研究中国语言,并取得世界性声誉的第一人。
& o" ^/ J/ k* J5 S4 t 这一通玩,他把自己玩成了,“世界级大师”。
4 x* \4 M5 N+ H5 D3 e 他当过夏威夷大学客座教授、耶鲁大学访问教授、密歇根大学语言学教授,还被选为美国语言学会会长。2 J) w4 P1 N7 I$ _1 O3 C
他从事教学工作几十年,为中国语言学研究,培训起一支庞大队伍:中国著名语言学家王力、朱德熙、吕叔湘等都是他的学生,就连著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,也曾是他的学生。6 y3 i6 \& b4 v' b8 L, L: p
他有时候演讲,喜欢把英文倒着发音来读,美国人听得云里雾里,这是英语?
2 u" m" ?0 F7 V! U+ T 有人把他讲的录下来,用磁带倒回来,惊得目瞪口呆,听到的竟然是最纯正的英文发音!! V- z3 O/ L/ l! C q" s1 H
他的学术功力实在太精湛了,美国语言学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:“赵先生永远不会错”。
- j- ]+ y' l; f. k 他不光是语言学家、音乐学家,还是翻译家、哲学家、逻辑学家、数学家、心理学家.......还是中国科学社创始人,是《科学》杂志创办者,在这个社里,走出了中国最早的那批科学家。
/ [$ y" a9 R: r# k4 U5 x& h 可即便是这么多的头衔,仍不足以涵盖他的巨大成就,胡适说:“每与人评论留美人物,辄常推常州赵君元任为第一。”. S9 E+ m+ F, x2 Y
而人们说,赵元任,是一个“文艺复兴式的智者”,是世界级一代大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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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X' f3 w* w8 Y% q+ B8 W2 W 玩来玩去,他最终,把自己玩成了一个“好玩的中国奇人”。: q! P$ S2 a Q
他写过一篇奇文《施氏食狮史》:石室诗士施氏,嗜狮,誓食十狮。施氏时时适市视狮。十时,适十狮适市。是时,适施氏适市。施氏视是十狮,恃矢势,使是十狮逝世。氏拾是十狮尸,适石室。石室湿,氏使侍拭石室。石室拭,施氏始试食是十狮尸。食时,始识是十狮尸,实十石狮尸。试释是事。"
5 M# w2 m9 I6 k1 o6 d$ S9 A9 l 粗粗一看,shi来shi去的,赵先生这爱好果然好玩。
. I, v. S4 w" _- M9 ^- c) W7 a" f 细细再读,从先生字里行间,感受到了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,虽然是相同的字音,但却是不相同的字形,也是不一样的意蕴与意味,中国语言文字,在他的笔下熠熠生辉。( L( S! t% _4 h6 Z" z D
1945年,南京政府请他回来当官,职位可不低,南京中央大学校长。 n, }7 q7 G% f( {9 H8 ]- g' c
赵元任吓得只回了五个字:“干不了,谢谢。”- j$ u- K0 n0 c& c( u' S
原谅他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,只盼以学问倾洒于天地,他说自己只是一个学者,玩遍天大地大,不要这财不要这利不要这名,此生唯一所愿,便是和妻子自由一生,厮守一生。) E+ Y3 R# B! }* p$ U Y% t# P
新中国成立后,因为时代所限,他一直未能回国,直到1973年中美破冰,赵元任夫妇迫不及待回来,周总理接见的时候,80多岁的他眼含热泪,三次唱起《教我如何不想她》。她到底是谁?是他日思夜想的祖国。
+ n0 @* j) m( Y& Q# A7 x- S 1982年,老伴离去不到一年,他寻妻而去,享年91岁。
9 i5 f8 I+ w N& Z1 U7 t 后世提及赵元任,或不熟悉这个名字,或偶然得见,却总觉不如胡适等人如雷贯耳,可他,却是中国学术史上,一座难以逾越的永恒丰碑。& d3 Z# I0 ?4 O7 q7 ?
# G9 w! e1 Y& }0 V# l 玩天,玩地,奇人,神人,天才,鬼才,一代宗师赵元任,左手语言,右手音乐,数学哲学逻辑学,翻译戏曲心理学,横跨八行,样样精通,自是人间惊鸿客,敢问世间有几人?2 d, O$ F: J& |/ N
一生好玩,做有趣的事,成有趣的人,正是这份执着与热爱,让他不断探索,最终站在学术事业巅峰,成就了大宗师的至高境界,活到老,学到老,玩到老,玩出浩渺学问,玩出人生智慧,玩出大千世界,或许,这便是赵老先生留给我们的,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吧。' t8 c1 g0 ^9 T3 J, j8 t' V
2022年,赵元任逝世40周年祭,这位让中国语言闪耀世界,冠绝古今的一代大宗师,今天值得我们所有人致敬,缅怀!(作者:华人星光)* p6 ~& [ L1 l& O.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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